這場鬧劇，鐘嘉嘉作為當事人自然是不便回應，圍觀的群眾卻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，捕風捉影，對二人的關系進行各種揣測。

更有人在網上直接爆料：“我有個表姐的同學的堂姐在《江湖夢》的劇組工作，聽她說，兩人關系早就不一般了，衛顧還經常到劇組來探班，就專門盯著鐘嘉嘉。”

餘下的人跟著起哄：

“本以為是女明星想要尋覓金主，沒想到大老板你才是主動的那一個。”

“在線等一個衛顧同款對象。”

“啊，我還發現兩人早就互關了，而且衛顧的關註列表裏女明星只有鐘嘉嘉一個人。”

一時間眾人歡天喜地，吃瓜吃到撐。

鐘嘉嘉一開始還擔心這樣會不會對自己的影響不好，畢竟也算得上是緋聞，難免會有人因此看自己。

金萊拋給她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：“現在的小花，緋聞再正常不過了，跟誰鬧緋聞不是鬧啊，總比被鮮肉的女友粉罵得狗血噴頭的好。”

再說了，鐵板釘釘的事，也能算作緋聞嗎。

鐘嘉嘉懵懵懂懂，幹脆兩耳不聞窗外事，一心只管拍好劇，任外界風聲雨聲八卦聲，就是不吭聲。

慢慢的，到了殺青的日子。

最後一場戲拍完，就到了吃散夥飯的時候，鐘嘉嘉收工後呆呆坐在自己經常做的那個躺椅上，一幅悵然所失的表情。

柏清早就習慣了這種分離，見她魂不守舍，晃悠過來：“怎麽，舍不得？”

“嗯。”鐘嘉嘉實話實說，“雖然明知道有逢就有別，但還是覺得太快了，好像進組拍戲，還是在昨天。”

結果一轉眼，一切就結束了。

“有聚有散，而且以後也不是沒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
“萬一以後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呢？”他這樣一說，鐘嘉嘉更心慌了，本來這個角色就是自己運氣好，一開始定下的女主根本不是她。

以後說不定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。

“嗯？”柏清側過臉，“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自信了？”

“大概是因為進入娛樂圈久了，才發現自己也不過如此，比我好看的人很多，比我有實力的人也很多。”

“怎麽會？”柏清一口否決，“你明明是我認識的演員裏，游戲玩得最好的。游戲好友裏，演戲最厲害的。”

鐘嘉嘉噎住了，心中那點兒惆悵頓時煙開雲散，慢慢掏出手機：“說起來，好久都沒玩過游戲了，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新劇情。”

柏清跟著打開游戲：“等我一個，誒，求求你先開個熱點吧。”

殺青宴時，劇組的人全部聚齊在一起，很多人都是鐘嘉嘉平時熟悉的面孔，當然作為投資方，衛顧自然也來了。

眾人又何嘗不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，特意將兩人安排坐在一起。

作為主演，鐘嘉嘉少不得要在飯桌上表達對全劇組的感謝之意，不小心便多喝了幾杯。

被衛顧剛從另一桌回來的時候，她面上已經帶了幾分醉意，雙頰透著粉嫩，歪著頭夾菜吃，可筷子戳下去，就是戳不到盤中的青菜。

衛顧看得好氣又好笑，伸手幫她把菜夾到碗裏。

鐘嘉嘉腦袋昏昏沈沈，也沒看清面前的人是誰，只當是同桌的演員：“謝謝啊。”

然後頭也不擡地吃起飯。

衛顧也不惱，坐在她的身邊，只要鐘嘉嘉眼神瞟向哪道菜，就忙夾到她碗裏，如同投餵一只小倉鼠一般。

桌上旁的人眼觀鼻口觀心，哪裏看不出來兩人之間完全將旁人隔絕開的氣氛，只相互間各說各的話。

直到晚上十一點過，即便再是不舍，天底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，每個人都要各回各屋，收拾東西準備明日離開。

鐘嘉嘉的酒勁依舊沒有過去，腦子裏不清晰，腳上也還是軟的。

柏清看著眼前醉成一灘爛泥的人，彎下腰把鐘嘉嘉的手搭到自己肩上，正準備將她抱起來之時，卻被鐘嘉嘉踉踉蹌蹌地後退著推開：“我自己能走。”

這麽大一個人了，還讓人抱著，被人看見了一定會在背後偷笑。

衛顧雙手環在胸前，看她怎麽自己走。

誰知鐘嘉嘉又湊上前來，挽著他的手臂：“你扶著我點。”

算是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，衛顧唇角不自覺揚起，反握住她的手，將她帶得離自己更近了些。

誰知站穩了之後鐘嘉嘉也不規矩，一腳走出飯廳的大門，嘴裏嘟嘟囔囔：“我要去看星星。”

劇組本就在郊區，風吹得呼啦呼啦響，衛顧眉頭蹙起：“先回去再說，外面風大。”

鐘嘉嘉將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拉了拉，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瞪大了幾分：“我不冷。”

過了今晚，等回到城裏，高樓大廈間根本見不著這麽朗闊的星空，再加上霧霾天，好多時候連月亮都見不著。

衛顧有些頭疼：“你不冷我冷。”

聞言，鐘嘉嘉一楞，看看衛顧又看看天，糾結了好一會兒，開始把衣服拉鏈往下拉，想要脫下來給他穿上。

衛顧忙制止了她的動作，對眼前的小祖宗無可奈何：“行吧，你想看就看。”

二人正巧走到酒店的花園裏，草叢間有幾排長椅，鐘嘉嘉興致勃勃地拉著衛顧坐下，小腦瓜往他肩上一靠，無言望天。

今晚的星星很多很亮，一閃一閃，隔得很遠。

鐘嘉嘉的酒勁被冷風一吹，清醒了不少，至少說話清楚了不少：“我小時候在《十萬個為什麽》上面看見說，我們現在看到的星星的光，是幾千面前或者幾萬年前星星發出來的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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